美食,我的红颜
作者:叶子
来源:《闽南风》2011年第07
        我有一本妖怪食谱美食卿卿柳笔趣阁对吃,我一向葆有深情的爱恋。一日走路归家,远远看见沙茶面的招牌,脑子里还在问自己要不要进去?因为家里已做了饭,还没想好答案,脚就自作主张走进去了。当年十三、四岁正长身体的时候,我和女友一起去吃馄饨,我殷勤地劝解着:再吃一碗吧,再吃一碗吧。女友温柔而又坚决地摇摇头,吃不下了,不想吃了。我想不通这种西子式的瘦弱:怎么会有人抵挡得住香喷喷的美食的诱惑呢。我害怕暴露蓬勃的食欲给人留下粗鄙的印象,只好强压住胃口健硕的欲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小吃店。
        读师范时,最爱吃的是炒果条,加上豆芽,炒得金黄金黄,手头阔绰一些,再加一粒蛋,叫上一碗鸭血汤,配上深沉的夜,旁边有知心女友喁喁细语,即使付出被关在校门外爬围墙的代价也是值得的。毕业时最后的那个晚上,我和女友同卧一张床,本来有多少离愁别恨要诉说,不知为什么,竟一夜无语。我们各怀心事,她在想着一个对她极好的大兵,我忘了我在想些什么。天亮了,女友对我说: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同床异梦。我苦笑,这个词昨晚也一直徘徊在我的心头,因此我更加留恋我们一起品尝美食的身影……
因为遇见你结局        二十六岁到南京,我满怀期待吃到传说中著名的东坡肉。荷叶一打开,对毫无心理准备的我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一块颤巍巍的大肥肉岿然耸立。无论导游怎样劝解,东坡肉如何肥而不腻,我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动筷。虽然遭受了这一打击,在夫子庙我得到了极大的补偿。夫子庙正过美食节,本来,我应该去关心秦淮河的风月,追索秦淮八艳的遗迹,但我在这里被美食迷了七魂六魄。糖葫芦、牛肉干、酥条,诱惑我每一样都买一些。假如将所有美食都尝一遍,不知是何等快意。我见识了同行的一位饕餮之徒,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外,她的嘴里永远嚼着零食。然而她又是这样地美,美得让人原谅她的口腹之欲。
        在冬天,因了寒冷的噬咬与围攻,人总是特别软弱些,需要吃食热烈而妥贴的安慰,因此热气腾腾的火锅红遍大江南北。我不大敢吃辣,朋友说:辣椒,那真叫一个痛快。不敢吃辣,简直没有真性情!朋友喜欢大红大紫,喜欢火辣辣的人生。吃了辣椒,她才能尽情燃烧!我就像一个想爱又不敢爱的怯懦的人,挟起一块水煮活鱼,在温水里洗了洗,放进嘴里,饶是如此,我还是辣得不想要自己的舌头……
        我爱甜软之物,爱油炸品。记得初中毕业时,学校退还寄宿押金,那时,几乎所有的寄宿生都弹尽粮绝,天上突然飞来一笔财富,我和女友直奔冷饮店,点了两客冰淇淋。乳白,
螺旋状,至今未忘那香甜。每次赴宴,甜点上来,一场口舌盛宴才算是画龙点了睛,才算完美。因为对吃的钟情,我理解男人对于烟酒的依恋,一日不沾,痒自心头来。同样是口腹之欲,烟酒是男人的爷,甜软之物和油炸品是我的红颜。
虎门万福医院        最怕饥肠辘辘时读关于美食的美文,腹中馋虫大动,因了这体会,真是同情曹雪芹,他在穷困潦倒典衣挨饿之时,还要书写那几十两银子做的茄子羹。饥饿是一只凶猛的兽,惟有美食可以制服。由于厨艺低下,我从不敢任意挑剔别人做的吃食。随意一个厨师都让我敬佩,爆炒、油焖、汤烩、刀功、泽、咸淡,形态,都讲究妙手偶得,是一门艺术。同事朋友经常抱怨快餐,那是什么味儿?我却是这世上衷心感谢食堂与快餐的人。母亲做的菜,花样少,颜单一,我热爱快餐店里的菜,花红柳绿一字排开,中午点这四样,晚上另点四样,有着花样翻新的莫大快乐。
上环前注意事项        我的吃忌怕拘谨地坐在金碧辉煌的酒店里,你刚吐出一根鱼刺,眼疾手快的侍者马上帮你撤走,换上一个干净的盘子。领导未动筷,你不敢挟也不能挟。这种吃法实在受累。与其吃万元的豪宴,我更宁愿与好友从火堆里拨拉出两三个蕃薯,脸上沾了几点黑,无拘束地吃,蕃薯留给我的胃肠记忆一直是美好的。或者坐在小馄饨店里,一边吃,一边欣赏对面陌
生男人因吃得兴起,索性端起碗蹲到椅子上大快朵颐,一脸油汗从脖颈直流到胸口,辣椒油不够就再加些,那模样真是一个爽字了得。粗朴的吃让人舒适,精细的吃恰恰让人丧失闲适的感觉,哈根达斯冰淇淋价钱再不菲,估计也吃不出当年那种美好的甜。
        印象最深的吃是一次喜宴,男人桌上的菜剩了一大半,女人便把自己桌上的红双喜和洋河老曲送了过去,换回两荤两素。女人爱吃。有一次喜宴,因等待太久,菜上来一盘便清空一盘,那服务员身手也好生麻利,连空盘子也一并收了去,眼见新郎新娘就要过来敬酒,桌上却空空如她,急得我们从邻桌半抢半借了两盘…… 为了这吃食,我愿长住我的家乡,不愿到别的地方去,就像女子总拿初恋去比较再遇上的人。无论别人怎样鼓吹他们家乡的饮食如何地美,把他们家乡的美食捧上天去,人之美酒,我之,纵使西安羊肉泡膜如何美味,我也只爱家乡的小吃,坚决做一个不移情别恋的痴情人。即使因为吃,腰身成了粗面粉袋,也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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