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上海早餐第一名物,“四大金刚”统统靠边站  识味上海
    今天推送的作者是周亦鸣,90后的记忆和上海人的吃泡饭史是有断层的。
没有想到,泡饭叩开的故事,其意涵远远在饮食之外。
写着写着,她甚至梦见了吃泡饭,夹起几根榨菜,过上饭粒,心情是格外珍重的。
老规矩,视频先看七分饱,阅读全文才算好,看看泡饭里的名堂。
一碗米其林泡饭是怎样做成的
在所有吃食中,没有一样比泡饭更能代表上海了。
五六十年代,上海的工人家庭清晨一咕噜起床,把隔夜饭倒入锅,浇上老虎灶泡好的开水,生起煤球炉,滚个几下,一碗泡饭便上桌。
再配上小菜,囫囵吞咽下去,短短几分钟内,肚子就填饱了。如此,早上六点钟上班,可以扛饿到中午十一点吃中饭。
“泡饭这种餐饮形式比较适合工商城市快节奏的生活。上海人守纪律、重辰光,就是这样磨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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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历史学者承载曾访问过普陀、杨浦一带的纺织工人,他们的工作偏重于体力劳动,上班时间严格。
云上钧食上海美食食谱11月14日
“没有泡饭,就没有上海近代产业的发达。”他说。肛门润滑剂
然而,经过“拷贝走样”,泡饭早已不仅仅是工人的专利早饭。
不少上海文人,也对泡饭充满了感情。樱美露
上海本土作家沈嘉禄眼里,泡饭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碗吃食。
“当泡饭成为这座城市的饮食文化基因之后,却也超越了阶层限制。无论是在赫德路的爱林登公寓,霞飞路的新康花园,抑或是蕃瓜弄、十六铺,早晨一碗泡饭,也无论是搭配栗子蛋糕、奶油小方、蝴蝶酥、羊角面包、水煮蛋和烤吐司条,还是就只有油条蘸酱油、咸菜,泡饭在阿拉的早餐中几乎不可或缺。”
在上海,泡饭可以说是老少长幼贫富通吃了。
要说和泡饭渊源不浅,上海人不会否认。然而,要说泡饭上得了台面,上海人恐怕很难给它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
85后作家张怡微提到,王安忆的小说《长恨歌》主人公王琦瑶两次吃泡饭,分别过黄泥螺和海瓜子,表现了她身上隐匿的世俗彩。
"王琦瑶吃泡饭是在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厨房是狼藉的、真实的个人心地,它不像客厅,是展示型的温馨整洁。”她说。
所以,泡饭虽说是上海人的代名词,提起的时候,多少会牵扯起复杂的情绪。
对这一点,上海文化学者马尚龙是有共鸣的。
马尚龙生于1956年,从儿时起有过很长的吃泡饭史。在他的记忆中,那并不是一段很“光鲜”的历史。
“吃泡饭是立着吃的,在厨房或者晒台。这是在仓促的时间里,做的一件潦草的事。”他说。
马尚龙一家七口住在“上只角”淮海路上的霞飞别墅,父亲掌管爷爷的印刷厂,每个月收入150块。
照道理说,在六七十年代,这样的生活水平算得上优渥,但要养一大家子,还是有点紧巴巴。
物质的拮据如同是给日子拧上了发条,让身处其中的一家人不由得加快了节奏。
每天一早六点三刻闹钟一响,兄弟妹们立马你追我赶地起床,走出三十多平的房间,往上踏三个台阶,来到厨房、晒台和卫生间所在的楼层。
这时,姆妈已经用24寸大的钢钟镬子把泡饭烧得滚烫了。
正如一个训练有素的队伍,倘若阿哥阿是老兵,阿弟阿妹则是新兵蛋子,他们在老兵的带领下,习得吃泡饭的一系列步骤。
盛泡饭是第一步。越早盛的人越能自由掌握厚薄和多少,最后盛的往往只有汤了。那个年代大米的杂质应该不少,泡饭盛到最后一口,锅底还会混杂着沙砾。
马尚龙说,一想到在学堂上午第四节课饥肠辘辘的时候,要依靠这最后一口熬过去,就耐下性子,把耳朵凑近,晃晃锅子,只要还有碜碜碜的声音,就会用手指摩挲锅底,直到把砂砾全部捏出来,总算才没放过最后一口。
“个么泡饭老烫的哪能办呢?”他说。
那个年代上海人民的智慧就在这里了。
滚滚烫的两大碗泡饭盛满,他们把泡饭集中到晒台上去“晾”。冬天的时候,把烤菜露倒入泡饭中,让它迎着西北风吹,便足以加速降温。
天再热一点,在面盆里盛点冷水,把泡饭碗揿在里头,面盆里的水徐徐升温。
随后,他们赶赴下一个“战场”——卫生间。
比赛完刷牙洗脸,再回到晒台的时候,泡饭的温度差不多降到可以吃了。他们每人准确无误地“认领”自己的“战利品”,捧到厨房去吃。这时,真正激烈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阿拉都不要爷娘催,吃得如火如荼,所以软腭都是烫伤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