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霞·邓洛普,一位英国女作家。1993年来川旅游时,一道麻婆豆腐让她痴迷上川菜。从此,她开始写下一段英国作家爱上川菜的“美味佳话”。如今,她已会讲四川话,能做四川菜,而且是川菜美食专家。
1994年,怀着对川菜的魂牵梦绕,她再到成都。她首先将川大附近的所有菜馆名一一记录下来,挨家挨家地吃,吃一家菜馆,就写一篇总结。有了一定川菜“基本功”后,扶霞一挽袖子,加入了“颠大勺”的行列。
回英国前,扶霞的包简直成了“聚宝包”:郫县豆瓣、永川豆豉、新繁泡菜、汉源花椒、豌豆淀粉、朝天辣椒、八角、等调料一应俱全;还有一个沉重的藏式火锅和一个古古香的泡菜坛。
感受和掌握川菜文化的魅力之后,扶霞觉得,向世界传播川菜文化的捷径就是出书。这个老外“川菜通”开始放下菜刀,拿起笔杆,她的第一部作品《中国名菜:四川菜》刚一面世,就在英国引起了轰动。她说,她要让世界更了解和欣赏川菜。
一道麻婆豆腐
让老外爱上川菜的辣
1993年,对古老而新鲜的中国文化早已神往不已的扶霞·邓洛普,来到了天府之国旅游。在成都,她第一次品尝了四川的特菜:麻婆豆腐。这道菜亮丽的彩、鲜美的味道、神奇的制作工序,使扶霞对川菜
产生了浓厚兴趣。在品尝了夫妻肺片、担担面等特小吃后,扶霞决定,回英国以后再好好“回味”一下美妙的川菜。
回英国后,扶霞失望地发现,在英国牛津本地并没有正宗川菜馆。这么美味的东西,为什么没有原汁原味来到英国呢?扶霞打算再来中国品尝川菜,并且要学会川菜的烹饪方法。于是,她开始了与川菜的不解之缘,而且一结就是十六年。
1994年,扶霞得到了中英政府的留学奖学金。怀着一年来对川菜的魂牵梦绕,她来到了四川,成为四川大学的一名留学生。再到成都,她首先将川大附近的所有菜馆名一一记录下来,挨家挨家地吃,吃一家菜馆,就写一篇总结。川大附近的许多菜馆虽然做的都是普通菜,但对扶霞来说都是美味佳肴,“那些菜好吃得不得了”。由于菜馆非常多,扶霞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品尝了,她打算亲自下厨,看看川菜是怎么做出来的。此后,扶霞下馆子吃饭,不是先点菜,而是先问厨房在哪儿。为此,她学会了第一句完整的四川话:“厨房在哪儿?”在有了一定的川菜“基本功”之后,一位德国朋友向她介绍了成都的一所高等烹饪专业技校。于是扶霞一挽袖子,加入了“颠大勺”的行列。
......
一部英文著作
让川菜在英国引起轰动
感受和掌握川菜文化的魅力之后,扶霞觉得,向世界传播川菜文化的捷径就是出书。于是,这个老外“川菜通”开始放下菜刀,拿起笔杆,把她的川菜文化体验写成文学作品。
扶霞先后写了很多很多介绍川菜文化的书,尤其是《中国名菜:四川菜》刚一面世,就在英国引起了轰动。因为它是英国人写的第一本中国美食书。扶霞说,自己是首创,在英国算是
“前无古人”,该书的轰动效应也出乎她的意料。她的初衷只是因为酷爱川菜,想把它们介绍给英国人。现在许多评论把该书称为经典之作,美国一些机构向她发出了几次邀请,要她去讲学。
随后,扶霞又参与了许多推广川菜的活动,比如做英国BBC的专栏作家,身体力行,一边下厨做菜,一边写文章。她还与中国商人合开了一所菜馆“BarShu”,这不仅是“巴”和“蜀”的音译,“BarShu”的中文名是富有诗意的“水月巴山”。
扶霞说,中国饮食文化最丰富,品类多样,历史内涵丰富,她希望有更多的欧美人了解中国饮食文化。文学写作,仅仅是扶霞推广中国饮食文化的一种工作方法,她还做了许多把中国菜名翻译成英语的工作。
一句简单心愿
让国外了解和欣赏川菜
让老外们感受川菜的味道,使扶霞成了著名的美食专家,也使她向世界介绍川菜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她现在仍然不停地为英国和其他一些国际出版物撰写关于中国饮食文化的文章。“越来越多的英国人已准备从正宗四川菜肴的奇妙味道中去寻乐趣了。”
1994年,扶霞•邓禄普(Fuchsia Dunlop)搬到了中国西南部的四川省,为的是替英国政府的国际文化公关机构英国文化委员会(British Council)研究中国的少数。
Fortunately for lovers of Chinese food, Ms. Dunlop neglected her studies in favor of taking to the streets on a bicycle, filling journals with notes and sketches of the food she discovered and grilling street vendors and noodle shop owners about their town's food.
对于爱好中国食物的人来说,幸运的事情是邓禄普女士放下自己的研究,骑着自行车走上街头,向各路小贩和面铺老板打听当地的美食,还用笔记和速写把自己发现的美食写进了日志。
She chronicled her Chinese culinary journey China in 'Sichuan Cookery' (2001) and 'Revolutionary Chinese Cookbook: Recipes from Hunan Province' (2006). Her 2008 memoir, 'Shark's Fin & Sichuan Pepper,' won the 2009 Jane Grigson Award from the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Culinary Professionals and was short-listed last year for a prestigious award from the James Beard Foundation, established in honor of the famed American chef and cookbook writer.
她把自己在中国的中餐体验编成了两本书,一本是《四川烹饪》(Sichuan Cookery,2001年出版),另一本是《革命性的中餐食谱:湘菜》(Revolutionary Chinese Cookbook: Recipes from Hunan Province,2006年出版)。她于2008年出版的回忆录《鱼翅与花椒》(Shark's Fin
& Sichuan Pepper)赢得了国际专业烹饪协会(the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Culinary Professionals)2009年度的简•格里格森奖(Jane Grigson Award),去年还入围了詹姆斯•比尔德基金会(James Beard Foundation)评奖活动的决选名单。该基金会旨在纪念著名的美国厨师及烹饪作家詹姆斯•比尔德,基金会的奖项拥有很高的声望。
Today, Ms. Dunlop is widely acknowledged as the pre-eminent Western expert on Chinese food, a deft and lyrical interpreter of the mysteries of regional cuisines for Western food lovers and the Chinese diaspora alike. Along the way, she has gotten used to having both Westerners and Chinese people wonder at her obsession.
如今,邓禄普女士已经被大家公认为一位深谙中国美食的西洋专家,同时也是一名技巧娴熟、充满激情的解密者,为西方的美食迷和侨居海外的中国人解开了中国地方风味的秘密。在探索中国美食的过程中,经常都有西方人或者中国人为她的这份执着感到惊奇不已。对她来说,这已经成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In the early days I think they were touched that this crazy foreigner was so passionate about Chinese food, but because I can talk quite professionally about cuisine and I can talk quite precisely about cooking methods and ingredients, they're really amazed,' said Ms. Dunlop, who also reads and writes Chinese.
懂得中文读写的邓禄普女士说,"按我看,刚开始的时候,看到这个疯狂的外国人对中国食物一往情深,他们只是觉得有点儿感动而已。不过,看到我对风味的见解非常专业,又看到我对烹饪的方法和材料都很内行,他们才真正地受到了震撼。"
与中国“皮蛋”(英文谓之“千年蛋”)的首次接触,也算是一次可怕的经历。那天,我应朋友之邀到一家有名的香港餐馆吃晚饭,服务生端上来的一道开胃菜便是皮蛋。我细细一看,蛋被剖成了两半,朋友让我佐以姜和醋吃。而我呢?感觉眼前的皮蛋正在盘子里斜睨着我,那剖成两半的皮蛋在我看来,就像是某个可怕怪物的眼珠。蛋清呈脏乎乎的透明褐,蛋黄则粘乎乎的呈褐,周围裹着一层绿幽幽的霉灰,萦绕着淡淡的硫磺味和氨的气味。我当时仅仅是出于礼貌,才勉强地尝了一块,大概是因为先前被它的样子吓坏了吧,我简直有些咽不下去,之后还觉得很恶心。更糟糕的是,浮在蛋黄表面的黑黏液粘到了我的筷子上,这当然会污染所有我要吃的东西,我偷偷地把筷子上的黑黏液擦到桌布上。
不过打那以后,我竟逐渐爱上了皮蛋,并经常在伦敦的晚餐聚会上把皮蛋强加给客人。一般说来,初次接触皮蛋有一点心理准备比较好。我建议那些心存疑虑的朋友把皮蛋想像成中国人的蓝奶酪,吃皮蛋时最好用一块蒙眼布,因为让人倒胃口的只是皮蛋的样子,而不是它的味道。如果上桌前能让皮蛋里的氨气散发掉,那客人就不会有任何怀疑了。有一次,我让斯蒂芬
闭上眼睛,由我给他喂了一大块皮蛋,他说,“尝起来……有种蛋味”。“不错,吃皮蛋让我想起了蛋黄酱”,另一位朋友萨拉(Sarah)睁开眼睛后对我说。还有朋友告诉我,只有当他们睁开眼睛后,才开始对刚才吃到的东西反感和惊诧。
四川人美食早餐食谱
皮蛋的制作,通常是在鸭蛋(也有鹌鹑蛋)外面裹了一层厚厚的膏,这种膏混合了泥巴、茶叶、稻谷壳和盐,当中还有强碱性的东西,如草木灰、苏打、碱液及石灰(这种膏便是其中文名称当中的“皮”)。膏中的碱性物质渗透到蛋内,并通过化学作用把鲜蛋“烹制”成皮蛋,这需要将膏中的PH值提高到大于12,从而使鲜蛋里边的蛋白质变性,并促使其颜和质地发生变化。蛋白质本身分解成一些更简单、更美味的成分;蛋白形成胶体,蛋黄变得浓稠而光滑细腻。这些化学反应还释放出了少量硫化氢和氨,这便是皮蛋有异味的原因。采用传统方法制皮蛋,这一过程一般需要两三个月才能完成。“千年蛋”和“世纪蛋”的叫法,原本是欧美人的发明,而不是直译自中文。据我在中国四川了解到的情况,制作皮蛋除了包的方法外,还可以将鲜蛋浸泡在一种碱性液体中使之成熟。加工者告诉我们:这种方法制作皮蛋更干净、更方便,但又有人称这样做出来的皮蛋会产生比较粗糙的味道。
直接剥了壳的皮蛋,呈一种略带弹性的固体形态,虽然还是生的,但外观看起来跟熟的一样,这时也可以直接食用。不过,我劝大家最好是把蛋皮先切开放一会儿,等到那股刺鼻的气味散发了以后再吃。四川人爱吃一种更为诱人的皮蛋,其蛋白通常呈浅琥珀,蛋黄像彩虹,由一层灰、一层绿和一层黄构成。我们以前在中文文献中,看到过有人诗意地描绘其颜,如使用“墨
绿”、“草绿”、“茶”、“灰绿”、“土黄”等术语。
如果说皮蛋真的不像我们看起来那么令人恶心,那么它的味道又如何呢?19世纪,坏脾气的美国女传教士康斯坦丝·戈顿·库明(Constance F. Gordon Cumming)在与福建人的一次晚餐聚会所做描述中,将皮蛋的味道比作“煮硬了的行鸟(plover)蛋”。我的一位瑞典籍饮食作家朋友说,皮蛋让她联想到了褐的蟹肉,因为它与蟹肉的味道一样强烈可口。事实上,这种分解中的蛋白质产品就是一种缓和了的氨基酸,其中含有谷氨酸盐(或酯)——酿熟的奶酪、豆腐乳(cured hams)和亚洲鱼子酱,这些食物的味道也是由这种奇妙而可口的成分产生的。
皮蛋吃起来像蛋,而中国美食家们最珍视的还是带有漂亮花朵状图案的皮蛋,那蛋上边的图案就像是刻在玻璃般透明的蛋白下面一样。按照厨房学的权威哈罗德·迈克吉(Harold McGee)的说法,这些图案是由氨基酸晶体形成的,因此,那也是可以看作是蛋白质分解程度及皮蛋美味程度的一个指标。
许多年以前,中国人都是自己在家里制作皮蛋的。我的一位中国朋友对我回忆起他当年把燃烧稻草后得到的灰烬与泥、石灰、苏打和茶叶混合在一起的情景。他说家里的人就是将这种膏裹在新鲜鸭蛋外面的。对于农民家庭来说,在那逝去的岁月,制作皮蛋是产蛋高峰季节确保过
量的蛋不致被浪费掉的一种办法。
在中国超市里卖的名牌皮蛋,外包装都非常吸引人,不过那已是工厂里批量生产的皮蛋了。在农贸市场上,现在仍可见到小型的手工作坊在制作皮蛋。
我曾经打算走访其中的一家作坊,但却遭到了重重困难。最后经我的朋友出面联系,一个皮蛋制造商才答应让我进他的作坊参观,但条件是不能泄露他的作坊名称或地址(这是一个没有经营执照的肮脏院子)。在我的一再追问下,院里的员工告诉我,他们加工的蛋只要7至10天就酿熟了。当时陪同我的那位朋友一旁悄声对我说:这表明它们加工的是“速成皮蛋”,这种皮蛋用氨这样的添加剂去加速其成熟过程。在市场上,我发现一些知名品牌的皮蛋都带有健康警示,告知氧化铅是皮蛋膏体中的一种传统添加剂。有一个文献上记载说,氧化铅能改善蛋的质地。中国现在确实有出于健康保障原因而限制食品铅含量的官方规定,但那些对皮蛋的加工和食用感兴趣的人,也可以选择“低铅”或“无铅”的皮蛋。
没有人知道古代是谁发明了这种保存鲜蛋的方法。有关皮蛋的第一份文字记载资料,恐怕要数16世纪早期中国明朝的一个文本,想必民间的皮蛋做法还可以追溯到更远。
关于皮蛋的起源,有一些美丽的传说:一位年迈的茶馆老板,偶然发现了自家鸭子下在一堆草木灰和茶叶渣中的鸭蛋,当他剥掉蛋壳对着亮晶晶的黑蛋肉咬了一口时,这才发现味道妙极了。还有人给我讲了一个农民的皮蛋故事,说那个农民的鸭子把蛋都下在了他家房子后面的一堆石灰池里,某一天他才发鸭蛋已变了样。
那么中国人是怎样食用皮蛋的呢?广东人喜欢把皮蛋佐以姜丝和醋,据说这可以中和皮蛋的碱味。广东人还喜欢煲皮蛋粥作为早餐。而湖南人常常是把青辣椒或红辣椒放到烤炉上烤焦,然后与切好的皮蛋片拌匀,佐以大蒜、酱油和醋食用。有时候还把皮蛋作为一种紫菜汤的佐料用。台湾人喜欢把皮蛋切丁后,撒在一块凉凉的丝绸般光滑的方豆腐片上,然后滴上酱油和辣椒油。而四川人吃皮蛋时,则喜欢配青辣椒末、酱油和辣椒油。川菜厨师会将皮蛋切片后,在盘中摆成装饰菜,那些拼摆出来的图案,就像上世纪60年代的壁纸。我在中国时,慢慢喜欢上了吃皮蛋,但坦白的讲,我到现在都无法接受一种皮蛋制品,那就是广东人下午茶时品尝的糕点——皮蛋酥,那是将皮蛋放到一种香酥甜面皮中烤制而成的。如果英国人中间有谁敢于尝试皮蛋的
这条“最后底线”,那他可以去唐人街面包房里。
附记:另一些有趣的中国蛋
咸鸭蛋
从蛋壳上看,咸鸭蛋似乎与那些未经处理过的鲜鸭蛋没有区别,但是,当把这些咸鸭蛋挤破时,就会发现里面的蛋黄已经变成了一个很硬的蜡质层。
咸鸭蛋是这样制成的:把普通鲜鸭蛋直接敷上一层盐糊,或是浸泡在盐水坛里数周时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