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汪曾祺阅读答案]舌尖上的汪曾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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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曾祺笔下的食物都不是单独作为个体出现的,总是会与一个事件、一段回忆联系起来,看起来是在谈吃,但细细品味起来,却能感觉到一种时光的流动,从他笔下的各种吃食读者便能知道时光蹉跎了什么,但尽管世事变换,汪曾祺笔下流露出来的那种从容淡然的态度却让人不禁一叹。
 
  舌尖上的汪曾祺
  余显斌
  1
  汪曾祺是个传说,生活在清风明月中。
  我手头有本《汪曾祺选集》,不厚,三百多页,在今天这个动辄砖头子厚的书籍朝外砸的时候,这真叫小册子。
  一本小册子,让我反复读。
  我把它放在床头,晴日夜晚,午睡醒来,都会看一篇:好文章如美食,不能撑开肚皮吃,这是作贱美食,也作贱自己,我不敢。
  三百多页文字如一片月光,汪老在月光里喃喃讲叙着,讲叙着生活小事,谈论着生活里的美,让人听了心里一片清净,一片空明。
  2
  这本书封面是白纸,大半空白,氤氲着一片山气,下角则用线条淡淡勾勒出市井小巷,还有撑着伞走的人。
  封面清新淡雅,和汪老文风吻合。
  汪老文字很美,那种美不是溪山云谷,也不是千里大川,是一滴清亮的露珠,映着青嫩的
草儿;是一声蝉唱,在柔软的柳条里流泻;是一丝雨线,划过彩虹下的天空。
  读这种文字,得如古人般净手,焚香。
  读这样的文字,会产生古人一样的慨叹,齿颊留香,难以忘怀。
  我读《受戒》,读《大淖记事》,竟有种面对唐诗宋词的感觉,心,也在语言的细雨里幻化成一朵莲花,清新优美。
  他写独守空房的寂静,用珠子零落的声音衬静,还不时听到一串滴滴答答的声音,那是珠子灯的某一处流苏散了线,珠子落在地上,空明洁净的语言,不沾灰尘。他写吃的,昆明旧有卖燎鸡杂的……鸡肠子盘紧如素鸡,买时旋切片。耐嚼,极有味,而价甚廉,为佐茶下酒妙品。香辣五味俱全的文字,圆溜溜如同肉丸子。
  他的一支笔,能让文字活生香。
  3
  别人的语言美是可举例的,汪曾祺的很难,因为他的语言美是与内容美水融的。因此,
其书在手,低头皆美,抬头却张口结舌无法言说。
  汪曾祺文中人,都是最底层的小人物,可都清风在怀明月在心。其中人物,有朴实的,如小锡匠;有纯净的,如情窦初开的小英子;有灵慧的,如小和尚明海。另外,巧云的刚强,秦老吉的淡然,叶三的敦厚,都跃然纸上。这些人不同之外,都有个共同点:儒雅。
  这是作者对失去的美好人性的怀念。
  这,也是汉文字沁润过的人,对那个古典岁月的怀念。
  翻开汪氏文集,有人敲着碟儿,唱着曲子;有人拉着二胡,把岁月的一份无奈和沧桑,化为一缕天光月;有人提着篮子,走下高高的埠头,把影子倒映在水面上。
  他们生活很苦,可很淡然,很美好,把生活过成了一种艺术,这对于今天沉溺于物质世界中的我们来说,简直是一击暮鼓,一声晨钟。
  汪老文集中,小说之外,更多的是散文,是小品。在文字中,他营造着一种美,一种优雅美好的生活。
  他写的最深入人心的,当是美食小品。
  在文字,他津津乐道,说自己发明了一种吃食,名塞馅回锅油条,嚼之声动十里人。想想,一个老头儿拿一截油条,老顽童一般咔嚓咔嚓旁若无人地嚼着,真逗人。
  在《昆明的菜》中,他写炒鸡蛋道,一掂翻面,两掂出锅,动锅不动铲。趁热上桌,鲜亮喷香,逗人食欲。写油淋鸡,大块鸡生炸,十二寸的大盘,高高地堆了一盘。蘸花椒盐吃。他自己瞪着别人吃,馋得口水淋漓。又写成优美的文字,让读者读了,大吞口水。
  他的故乡风物,在他的笔下也清白如水,美不胜收。
  故乡的珠子灯,在他的文字里泛着淡淡的如梦如水的光;石榴大而红,但必须留着,一直到过年下雪时才剪下。秦老吉的担子一头是一个木柜,上面有七八个扁扁的抽屉;一头是安放在木柜里的烧松柴的小缸灶,上面支一口紫铜浅锅。铜锅分两格,一格是骨头汤,一格是下馄饨的清水,看着就清爽,更不用说蹲下来,吃上那么一碗。
  他用素雅的文字,塑造素雅的生活,美着自己,也美着读者。
  4
  《舌尖上的中国》播出后,有人发帖,如果汪老还活着,总顾问一职非他莫属,由此可见,汪曾祺清新淡雅的文字,已深入人心。
  《汪曾祺选集》封面背页,有他的一副老年照片。老人圆脸,一脸慈祥,是个真正的老头儿(这是大家的敬称),也有一种大厨的富态相。
  古人道,治大国如烹小鲜,说的就是这样一个理儿,有一颗美好的心,有一双发现美的眼光,做什么不是一样?写文章,写美好的文字,不同样如烹小鲜吗?
  现在,还有几人真正这样做了?
  老头儿写烹饪,更擅长烹饪。他在自己的文字中得意地记载,一个朋友吃了他的一盘凉拌海蜇,上洒蒜花。过了很久,对他谈起,仍赞叹说,又脆,又爽口,清淡不腻。
  其实,老头儿做的最精美的一道菜,并非他美食小品中所记载的菜肴,而是他的文字。他的文字,读后若问口感如何,答曰:青嫩,爽口,清淡不腻,余味无穷。
  现在,这样的菜不多了,可惜!
  汪曾祺:文坛上的美食家
  汪曾祺有一癖好与同行不大一样,作家们上街大都爱钻书店、逛书摊,而他却喜欢逛菜市场,看看生鸡活鸭、鲜鱼水菜、碧绿的黄瓜、通红的辣椒。
  3月下旬,在向作家刘绍棠遗体告别的仪式上,我见到了被誉为文坛美食家的汪曾祺先生,遂向他提出了拜访要求。汪老应允。一周后,我如约前往,开门的正是汪先生。拜访归来后因琐事未能及时成文,不想近日,汪老竟驾鹤西去。
舌尖上的美食梦食谱宝典一览  汪曾祺是个平易的老人。他的家通,普通得让人不相信里面居然居住着一位当今文坛上的大作家。
  他从小就是个背着书包离开家门不进学校的主儿。读大学时,常常只与教授打个照面就开溜。即便人在课堂上也低着头干自己的事儿,到头来,还说朱自清教授讲课讲得不行,太死板,没吸引力,总是抱一大堆卡片读给学生听。
  汪老二十岁发表小说。按理他写京剧《沙家浜》之后本该大红大紫,结果红了别人却没他什么事儿。直到他六十大寿之后发表《受戒》《大淖纪事》等一系列小说之后才火起来。
  《受戒》是写小和尚的一段生活。由于写得入木三分,以致海内外无数读者来信问他是不是当过和尚,连同行们也这样问。他招架不住便甩出一句:没错,我当过和尚。